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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二五年第一期
栏目主持：杨炼
主编：杨炼/轮值 唐晓渡 执行主编：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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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北京人，在美国东西两岸生活了多年，是多部诗集的作者，包括近年台北秀威出版的《海跳起，子弹婉转》，美国西风出版社（Zephyr Press) 的First Mountain（第一山）。张耳也从事海外诗刊和诗选集编辑，中英诗翻译。她为美国法宝出版社合作编辑过《别处的集合--中国当代诗选》（Another Kind of Nation: An Anthology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Poetry）。她翻译的美国诗人约翰·阿什贝利的作品选, 《平铺直叙的多样化》，最近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2024）。张耳多次在国内国外朗诵和讲演。她和美国作曲家合作的英文歌剧 Moon in the Mirror（镜之月）、Fiery Jade: Cai Yan（熠熠蔡琰）及 Tacoma Method（塔科马方法）近年在美国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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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的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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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能工作的梦域工作
在不能工作的梦域工作 在不容思想的瞬间思想—— 深夜，雨停后，猫头鹰 在雨林里高叫，Who, Who, Who cook for you? 喔喔，呜呜，唔唔，无无，Woo Woo www, 掌中千万点闪烁，网上无眠 疫情和写意一样启动他对我们 对这唯一世界的观察。幕后的 敏感违宪怎么在历次涌动中 彩排，模拟，涂脂抹粉 画眉再进一步画皮，过烟又过火的躯体 却并不仅仅走过场，真身现世一代人 就大红大紫款款迁徙去了前台。 前台。海岸黑背鸥振臂 背着太阳朝我们飞翔，仿佛 传说中九只乌鸦中箭坠落： 当一个男人午夜尖锐 当一个男人午夜困顿 当自我从业兼从良到了 一定段数，红金鱼对渔夫的承诺 脱离了地下瓶颈的口水背景 进入公众的眼睛，再流出民间海水 环绕艺术孤岛。当黑背鸥翅膀像这首诗 朝海一面反射海蓝，却并不是海 或摇身为海，或为海滨民居拉旅游广告 也不情愿参与龟壳占卜游戏 因为中文与海龟关系暧昧。 关系：楼上的女人 午夜起来卵被击碎吗？就去 搬家具，把椅子桌子拉来拉去 把流行的海藻赶走，成人版里 秀发金红，一下子就走进雨的味道—— 长翅膀的景泰蓝四季花鸟瓶 飞出波斯蓝水床上的肉搏，水龙头 充血曾多次深长地涌动，阻塞 北方的险要豁口，或激起赤道附近 火烈鸟狂舞忘情。你远远 看着她的眼神，顺便看着落日 把她一口吞掉，刹那间 把那里所有的迟疑 击碎于审美地平线金黄的外沿。 击碎。溶溶月色身下 碾压着纸上的唐宋野史 十二个初夜，宁有种乎？ 帝王将相宁有诗乎? 素巾书生 “小的，干净的，自由的”前朝 丑小鸭刚刚上过早课，“清清爽爽” 抖擞一身偶然的水花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在一个偶然的早晨，一脚深 一脚浅，二月大雪里去 市政厅登记。那么现在 你们的离休证和遗嘱羽翅金红 从20/21楼飞落，羽翅平展 在故纸堆中，最后挣扎着 向我们倾述，其中 古姓翻身，一行行墨语像 一层层细浪，在漏水的沙滩上演绎 赵宋，李唐，杨隋 刘汉，再早赢秦，罗马共和 14亿大大小小的皇帝 天性不服软。拥挤空间必然 制造了14亿大大小小的皇帝 各自心目中有女神为你骄傲，好样的 母亲微笑并全力以赴。八只手臂 梳理着八条天蓝的发髻，咸海中央 金红而满足的鱼儿，九天七斗通明 鱼目闪烁，而此刻盘上吃剩的水果 创作出象形文字一定有 香、软、酸、嘎嘣脆的偶然 搬椅子搬桌子网上签名 乐谱拍卖筹钱，因为她并没有 你的风火轮金箍棒，有楼 可以往下飞落。三月的旷野上 钢琴曲滚动，在离小亚细亚不远的 暗空，向我倾述着什么：颗石藻 沉积的古河畔，火车长蛇般游出 戈壁滩中间写着一个族名的 集中营，我们反复预演末日的 最后乐章还是皇冠病毒 指数的爬行？苏门答腊猩猩 金红长臂紧紧搂住最后一棵 直立的树？烟灰冲天，火源不明 而智人是我们的朋友和邻居，这几天 正精致地谋杀他家与我家 相隔的那些桤木冷杉。好样的 健康壮仔让我每一行诗 都在他的电锯下流出透明的粘液，体验 徒手拔除的满口鲜血。口罩蒙面，恩爱 顶上鼻尖，谁知道谁是谁? 统帅或者 外来的和尚叉腿挺立，我的王。诗 最后就这样痛楚地发生了 一格一格，一棵一棵 长出它的嫩芽。三月的 春意溶入水墨文化，自然 风化也是偶然的考虑。李白 也成心醉过几次了。月下这些枝条上 结的青柠檬，有点血腥也有些溶入 但可以肯定还是酸的。胸脯宽厚的海 自然可以傲慢不拘，任浮游的 思念细小，活藻粒恶性扩散—— “我很健康，也很乐观”。而我们 垂首垂肩，间隔六尺，谈着如何整修窗外的 破旧阳台。唉，只能如此。因为没人能确信 肖邦的夜曲能否为我们树立肺部无染的 新符号或者命运。那就请 随手点燃心中 春烛，要活下去的诗念，为你们 逝去的精神，缺氧的游魂而写 偶然的云 偶然的红蜻蜓。 斗母，今天三八节 七斗明星吗？斗母，今天三八节 也是你的生日。我们一同学习 如何与成年男子徒手格斗 掰拇指，撅关节，用臀部的爆发力 翻身，踢他腿叉，手肘猛击 下巴。被牢牢掐住脖子时，更要 记得双臂用杠杆原理加双腿剪刀差 将他推到。热唇抑或冷兵器混用有没有 未来是另外的考虑。此刻我们 羽毛金红，激动得不知如何 运用新招术向最新的爱侣 示爱，如果你就是他台下 暗地里下一个轮回的分身。那浑身 白光、豪毛，肉里上蹿下跳的 刺，鸡蛋里的左派和 明天必烂的凉拌，海蜇、酸奶酪 富含三聚氰胺，磷酸奎宁，羟奎宁 家郡什么的解药，双黄连或者 连花清瘟。这场戏的慢板拍在 案头寂静且漫长，以及你我心里 不曾被窥探到，却已经潜入某种存在 与表面的联系。浪扑向信仰 而礁石虽然没有可能于年底结果 却白亮亮地耀眼。海，这位蓝教授 前后踱步，神采摇曳，与波动的三角钢琴 比美，挑衅。第一名运用物理概念 由丝绸和皮毛闻出你早已忘记 最初的相信和奶油味的 星期一。武器未利，武器未利 你心里急得高呼，而瘴气明摆着 在没有好水的岸畔 嬉戏。走吧，一脚陷进流沙 依然蹒跚学步,海 倾斜，倒灌进地下室，而死 对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同学还只是 一种说法，梦里一股春风 呼啸。三月里芝麻开花，我们不忍离去 因为年轻木匠抱着木头摸着星相 嚼着嫩叶，想象不出某种蓝色 为什么一到夜晚就会 死得其所。斗母如何调遣 繁星怎么转换 金红鱼鳞和鱼目的光润 还能叠搭起什么样蹊跷的灯塔，还有 壮仔把边界线上最后那棵梣树 砍倒后，会不会进一步占领家园 领导我们农耕、天天与我做爱 多生娃娃，打井或拆迁，或带领 我们出征金星 去寻找新的水源？ 黄昏，渐近又同时渐远 推翻强加在我脖子上 这有违天意的，却类似木匠 要劈开木纹的必须，因为 海涛过后 “你到底害怕什么？” 疑难眨星眼，恐惧需要进一步解释 你从梦中得到什么? 海星斗母 迷雾中挥舞着猩红色利器 难道只为用章鱼的八只触手去否定 遵守热力学第二定律？到底是 崔莺莺还是小红在隔壁金红锦被里 热烈地爱过? 主人还是仆人 应该感恩或者收监拷问 对生命服不服软的态度？而我们 把死对夜色降临，把星空的深蓝 投射在你已经平躺了两年的窄床上 “我还能好吗？” 紫色瞳仁 炯炯，怕就怕到底吧，只有你 不由我思想，手领着我向海岸飞奔。 我们蹈海，星光下，额头闪光，呼啦！ 拼命的，在我们的历史教课书里 总打过高超的，小米加步枪 心理战格斗徒手徒脑 中国功夫总打过奶酪面包端出的 西方概念。功夫在腿上，而心里 到底也走不出中国星象迷离。西方众神 只出现于日梦和夜游 唯有中国黄昏，渐近又同时渐远 在一个日落以后，夜幕未降时 终于紫气吐纳顺畅，让我看见你 忽然起身，清爽无恙，面颊泛红 而且通体透明。猫眼瞳孔里 今夕何年? 未来雨季里风的 呼啸，面包和奶酪的供给，能否追上 病毒隔离中沉默的巧木匠？他摸着梦—— 芝麻开花，芝麻开花 摸着海，摸着井口，摸着好水 和好女人的胸脯。然后我们 骑车在昏暗路灯下蜂拥出发 去夜晚，只记得星星眨眼了，什么都 可能，也不顾白天锯倒枫树的汁液 是猩红还是金红，林地凌乱， 水点点，血点点 天却整洁如常，除了灰就是蓝。 大词汇涨落海岸线 中国功夫呼啸而至，不信你看 城管脚踏沈老太桔筐 矫健的架势。这其实不算什么 每天半真半假我们编译密码，记下 这唯一生命过程里日常的挣扎，比如： 那些来自大陆令人讨厌的妇女出海 身载唯一属于自己的筹码 为了儿女，为自由的海风 被他们摸着摸着站起来 中国母亲脸红如血 她的羞耻把东海染成赤潮 金红珊瑚、金红三月的烟花 在这个其实并不浪漫的岛国四处招摇 大词汇涨落海岸线，浪的 花纹不曾启迪我们身为奴才的智慧: 讨厌的大陆妇女出海 出卖唯一可能的一处把握 别的部位都已被霸占，小学课本，童年 的歌，刷脸，刷思想，大数据 光海上所有透明的浪花。只有 这可以把握的羞耻才能 赎回儿女的未来，小小的光洁的 依然自由的额头，捧在母亲手里 哪怕母亲的超高跟折断，鞋提不起来，她 泪迹浪痕，她被众人无端踩在 脚下，碾成碎骨碎壳，这捧 浪荡精心淘出的海滨金沙 正离我远去。斗母，为了你的屈辱 请接受我们鞠躬礼和苹果，以及 感激的话语。锦绣旌旗涨落 中华母亲不要脸么？强奸 一个小红不算什么 新项目。统帅披阅删改横扫山林 风不止，虎长啸，武松 都已逼上梁山，你还能拒绝什么? 轮奸那十四亿，都不在话下 大词涨潮小词落红，有种的 中华儿女不要再次穿越 楼上反复走动，来世的现世的 阴谋阳谋运动计划，特工队，国安部 中华儿女: 小张小红小崔小刘小李子 王奴才。鞋提不起来，所以更想要 滴血成金。四月春枕致密地思念 温饱以后的地震，或者 灯下传染性病无为而治 心往海域，水深彻夜如墨 如眠床更宽更致密，更大维度上 天塌、地陷，让感官的浪 温柔地模拟世界，也许 日出之后，我们也会生出 浸染金红印记的 失落感？回忆流氓加英雄 去过的二月，我们 大把荒废在私密聊吧 谎言梦想外加现代颓废。是的 我们的确过上了 和父母不一样的日子，笼子里 更加拥挤所以逼厌的日子 老日子 经验中，自由不老就初升了 每天不一样的太阳。更加 不一样的月亮此刻照着你 仔细学习宠物和奴才的区别 就在于酒饱之后是否提起 以往的水和火，二月春梦和 曾经大无畏伸长脖子的光荣。还好 老日子也被月亮照亮，中国的 月亮照着中国的流氓和中国的 长脖。现代派意念忍不住 抖下燃尽的烟灰。 窗外照得发亮的是更宽的海 神密浪峰上面更亮的天堂。安息吧 我们在这个时候还会争论 光到底来自太阳还是月亮吗？ 鱼在田，利见大人，吉。 车在街，群同志异首，满不在乎 党居中，人居下，凶 秘密图纸、高德地图、山经海经，易 你上三柱香，鲜花灯明欢门，le stelle E lucevan le stelle 生命 la vita 今夜星光灿烂，所以生活 秘密行贿，佛前行礼，却什么都 没有满意，什么花，什么果 什么骨头？你们？在哪儿？不易 在前面等待我们 一定有属于未来的星 款款跳着施特劳斯的春之声 蹦擦擦，蹦擦擦 降落星海的一瞬，天鹅曲颈环顾 挥翅也挥霍18岁成年的 秘密，年轻生命试探地游弋 只凭自由一个信条 所以，所以在这自由的一刻，未来 等我们吟唱不完美的春之声 附加种种即兴又来历不明的 装饰音，所以星光永久 所以星光永久 灿烂，即使我们老了，此时 已经成为过去，流氓加英雄 二月里来 雪花开，拖着铁链，唱着歌 蹈海，春之自由，摔袖，跺脚 吼吼。金红大吉 每天太阳升，因为我们再次被原谅 行贿。跳楼。干杯 行贿。跳楼。干杯 你不干不行。晚半拍还是 抢半拍。晚-抢，抢-抢-晚，你 懂不懂：8/16，4/4，4/8 升#升#降b降b,ABCDEFG 宫商角徽羽，半音华彩装饰 跳楼吧，你没本事跟上我的调 一巴掌扫过下午四点的空街 看总统紧急新闻发布 我说第一天就是第一天 这可是以前没有的事儿，别听 锵锵起锵锵。典型的中国式摇滚 你懂不懂，风，风雅颂的风 风格的风，不是国家机器 疫情宣传或者党魁指示，抑或 跟风的风。浪漫的浴水漂洗出 肥皂味茉莉花无形式的轻 今天四点你过来玩吧，空街 好骑行，已经暗下去，过了节的 早春二月。自家人除了口罩无需 遮掩。抢滩撤离时刻一拍拖慢 调和晚风，让我们就这样 手挽手在黄昏金红的纹理中走远 我确定你有实力攥着一把 与你般配的草芒，燕子双双 云海夜航。哪来的那么多 冻雨，那么多怀疑？ 看我们终于相拥着翻过第一山 自行车晚风疫中行 很自我吗？当然，也很自然 如此音乐，如此星光灿烂，贵妃与吾皇 所以所以就云海雨雾穿越 夜色。不标准的果实 真甜，真正流汗，真正风格。然而 夜的绿手左揽再右揽蓝燕子的尾羽 云的自我就那么从来没有能力 把云彩吹得又肥又软，又亮。我们大笑 在二月就如此把基因秘密 揭露成病毒，青出于三月 滋生出蓝的三月，在全世界流行 强盗和英雄风格： “多数人还是善良的” 换一种说法，凡善良的都 必死，而你的微笑 摆上我书桌，从而永恒 和我一起去密集的 树林里走走吧，晚风相随形影 双双，吹向星光空阔的深处 那时候我们对未来的预言 是不是此刻彼此相恃的 双人冲浪游戏？或者迟疑的借口 浪漫要甜要软，更要轻便简装 易读易懂，彼此取暖，因为过去时的 隐喻或者绵绵叙述本身都比不上 时光深处你彩条羊毛围脖 鲜艳大气，温热盈握。牵着 我的手，路灯下你领我走过东城。 虫媒的飞蝇 九尽樱花开。捍卫生命参差不齐 繁复而随风飘香的纯粹法则。花语花缘 实况帝国千年重新之禧 灰色太阳滑落,流下点点血红 像你的神灵忽现,一只红蜻蜓让我面前的黄昏 如此异样：疆土，还有都市即兴而明朗 纯粹深度炽热，白草泱泱 灰色背景下，纯粹童车，扶行器，自行车 它们之间规范的社交距离，樱瓣 五幡，搜索掌中易软易碎的粉红 不得。你离开之后，花也去了 附体的也许只是虫媒的飞蝇 所以不要听信这些平时也穿着戏装的 灰衣族。电视节目外面西藏不是你的 台湾也不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不是 你疆土的卧底，饶舌的都市广场 种种霓虹门脸都不是你：酒幌广告 LED商城模特橱窗饭店饭店饭店咖啡馆 咖啡馆乐器铺和唯一的小小书店 24小时运营，兢兢业业 雾中行走——T Mobile，AT&T,联通 宛若永远的唢呐呜哩哇啦 穿越丝路，却同时怀疑 这一切后面的商机会不会惊醒 春眠与股市 夜色之中已瓣瓣凋零——安息吧！ 今夜你不想回家 电影里，我们同情被忘记，被长夜 裹在外面的人和狗。邻里伐异 自然法人，珍珠耳环便当盒，也许凶凶 也许对倒，咖啡馆乐器铺，那么浪漫 那么多音乐，那么多隐喻 还都年轻吗？情爱半成品也许 更适合她服饰鲜艳。情爱春天里播种 让猫叫春。劳伦斯。倒春寒 挡也挡不住花样年华 水植兰花体现清俭景像，也许黄老即兴 也许倒闭道家与未知世界对答 旁白里她微动的眼神。不能证明也 难以分辨男女温差。一支菌苗空中飘忽 彩排下次隐喻的暗影，也许没有 也许句号。以正义的方式，我来帮你誊写 以海的方式拍岸千年，秦王望月乞仙人寿 长嘘短叹。东瀛好不好还给曾经的雪夜 而你的脾气谁也拗不过。剑鱼 刺伤蝴蝶，不属于我们每个人都有的 经验。也许生，而不仅仅 亡灵翅膀铺展：今夜你不想回家 涛涌。桅杆倾斜的音乐—— 东升月，海底谷，今夜渔港 你不想回家。鱼溶于水，水撑起伞 雨在你耳边喃喃。窄巷，木梯，也许。 “在大西洋底下有条路，人骨铺展 枕木,”诗人忘不了另一个故事 说墨色花卉染红秦王冠顶 花翎。烛光下她耳垂珍珠向我们透露 浪、贝壳、发亮的鞭痕，说不出 雨的，鱼脊的，伤痛也许不再 积分。而没有爱怎么会有月光涌动？也许 不枯，也许擦尽嘴唇滴血，咬的，碰的 心的骨头今宵挑起夜明珠，玉盘外 是中提琴在呜咽，怜悯我们 寻找也对，不找也对 蓝在四重奏里是另外的颜色 蟹壳、多瑙河、天河 古书里通海通天，只一个定义 再把更多的不能说完的 放进去，那么就坠毁于不能说完，失事于 加勒比、印度洋、泰国湾 油漂烟散，四月“飞光”亮丽，把海 放进去：温柔地，容忍地，辉煌地 阻力使它完美，摩擦、矛盾、冲撞 诗。完美另外的颜色 咖啡加绿茶，港式鸳鸯 怎么可能不见了，巫觋献身投海 依然不懂机械故障，他无言的手语 一定告诉你看不懂也赶不上 正弦波涛舞动水袖的派头 琴师们手指翻飞，划亮天顶花枝吊灯 话不通的时候，你说不 我也说。不通，不通，为什么更要继续 寻找那个层次的浪？寻找也对，不找也对 咖啡对奶茶，爱欲对食欲 你我相拥的感觉在地铁车厢里对，却 瞬间被疫潮大浪翻成不对。蓝 裹挟那些人，或者另外实体，水下 呼吸紧迫。惊恐。太阳坠海后的余光 能不能让坐在前一排的回头 看看你美丽金红，苹果永不退色 “那是不可能的。”那么为什么你 不如以往体贴? 我们今晚在华灯下脸色平和 特别耐心，海底打捞出来种种碎片 却与你无关。翘起拇指，说赞、赞 实体美丽得在水下令人不忍。鼓掌，鼓掌 白生生的气泡缠绕在鳃边，一绺红色丝带 流出来刚刚失去翅膀的水孩子 一切生灵都要归于海底 他们的裹尸布勇于蓝鳍金枪 Sphota 红五月。血色春祭， sphota，丝佛达 冲口而杀出去反诗学，让我们指出五月五 环环扣紧，简笔白描你的生日，他的忌日 现实却不宏大，小人物众生：血海之上 龙舟竞走，演示艺术理念伦理教化。这本质 内在的课程，比如共产主义，一定有 更特别升降半音，支撑平常语言 此时音乐悬空。诗性，sphota冲出去拓宽 词意，诗学悬空，鼓点惊起湖鸟 飞散于某群成年男女杯盏间： 预想中，画面里那个完美的血色草莓 也许的确是牺牲们的肉块和碎骨，而不仅 是骚言、忧郁或治毒的菖蒲。线装书 毛边难以辨别海葵柔软、羽毛笔、海底珊瑚 因为他们都没亲眼见过，那么让我们 集体下潜。龙舟制作的机缘出现 希望让我们富有，机缘加上你 新的特质，加上草莓的确恐怖 支撑海底那血红画面。那么不要让 这个机缘sphota去说，去学诗 也不需骚体，而让哲学逼近心中凸涌的音乐 怎么能没有贝多芬的弦乐四重奏？你前 我后，红色哲学，还是男色？女色？ 逻辑引领我们抵达水边，采苇叶，下龙舟 则需用力把橘汁大胆挤出去，让我们凭直觉 干净地浪费里面干燥的空间。停顿。复踏 快速运弓。音符粉末般散漫，等号角廻响 Sphota：五毒俱全，等等，你，等等 月升上来了。月下，血红堪比湛蓝 亦如冰水，男色女色亦如橘汁 需大胆挤出去—— 橘香扑鼻 竞舟，竞舟，这月光世界里 有你在，有水，也滋生艾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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