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从杯口掠过 它在巨大的壶里沸腾 在开口处 有节制地咆哮 伤口的暗红 从隐秘的缝隙里 流淌出来 在咽喉迸发 迅速入境 甘甜伴着香辣 初恋的味道 该要有多大的爆破力 才能将爱情这洪荒的苦涩 碾成奔腾的春意 在每一个人的唇边 悄浮 最初的烛光中 燃烧纤丝细缕的相思 哽咽后 吐出一朵轻捷的浮云 依然在茫茫的夜幕中 续杯 冒着金星的眼睛 惨然失色 纵然心中有万里的云霞 仅一口磅礴的氤氲 被焚罄 琳琅的咖啡店 拱形顶部 落下许多凋零 还残存细微的香馨 豁然开裂的 是一场寂寞倾诉过后 抖颤的朱唇 焦灼的过程 暴雨洗刷着窗棂 骚动的天空 诡谲地奔腾 背影更远了 只有脉搏有节奏的跳动 城市 悠悠地从杯口掠过 凋谢的别绪离愁 撑起街巷的沉悟 渐行渐远 凝眸的人 德哈尔城堡之歌 暮色悄然临近 德哈尔城堡 一千三百五十英亩的氛围 阴冷诡秘 微风吹拂 树梢摇曳 少有人迹 入云的尖顶 似群峰 如长剑 直指苍穹 夜阑中渐行渐远的四轮马车声 阳光下 依旧漫上白色车帘的倒影 苍白的爱情 如同苍白的忠诚 望向满天的星斗 而龟裂的严寒 已经走出颠簸的丘陵 浸泡在护城河里的地脚 支撑绚丽的楼影 尘埃纷乱入境 琅琅的水声 漂起燃旺的灯火 哪一盏灯 我该点亮 才是你的盈门 月光下 幽会的情侣 钢琴旁 空灵的飞扬 如此 装着晚霞的红酒 才有暧昧的眼神 如此 宫廷式的花园 才肯衬托落下的白云 如此 清幽的湖水深处 才会澄碧似洗 墙面镶嵌简洁的线条 广袤无垠中 闪烁着文艺复兴式的哥特穹顶 磅礴的壁画虽残 却仍显昔日的霸气 雪花飘落 清冷素装 恰似我歌里的仙境 我的墨汁太轻也太浅 泼向浮起的记忆 也只能冲破张望的飘絮 无法有斑驳的场景 我是旁观者 也是涂鸦者 收起画板 我像夜空中缄默的精灵 寂静地伫立 在探索星辰的气息中 一束光 砸开一条口子 流淌清辉的踪迹 此时 德哈尔城堡 虔诚地朝天空 仰视…… 酒 我认得这暗度的波纹 洞天的鳞羽 重叠山盟 与 海誓 覆盖我的唇 争宠的风 忸怩地 从窗缝而来 徘徊于杯中 梦觉宛转 一如年轻的销魂 转眼 杯中的源头 晓露惊梦的一刹那 深隐的霞 不想开的花 绽放着柳的烟熏 不见了 昨夜的萧瑟秋情 不见了 眼里的山烟 楼台外湖光香莲 私语是你的微波 往事粼粼 瞬间闪现 你的微醺 多大的威武 也该只能是深长的酒窖 一路劲跑 一路喘息和缠绵 一世风花雪月 幽谷深处 落下的碎云 翻云覆雨的轻诺 千万年的约定 别管 谁先纵写的香笺 情到深处 倒影也是永恒的思念 不觉夜色呈现 一辈子的卷帘 恰似如今 越过一段相思 苍白与暗红的影 灯花 旋落雨迹 湿了你归去的愁颜 悲莫悲于轻别 竟夺了微弱的光 追随残月朦胧 天边珠泪的琼脸 绝非玉宇无尘 也绝非 我一个人在痛饮 我喜欢你绯红时 那倾城的陌生 这欢跃的 有时是落寞的漫红 沉沉的醉心 又总在不经意间 见你飞 你我 这个世界 不是任何一种相聚 都会让你 难以忘记 正如不是 每滴露珠 饱含晶莹 不是任何一种别离 会让你哭泣 正如不是每一幅画 让你感动到极致 初遇时 你我 只是一朵云彩 与另一朵云彩 时而融合 时而飘散的样子 你有你 不拘一格的变化 我有我 痴心不改的方式 你我 并不能构成 天空的整体 只有你我 化为朵朵祥云 所有的 虚伪与欺骗 随风飞逝 将看不见的色彩 汇集天宇 月 才能分辨出 红尘与仙境 天地焕然一新 你我的气象 犹如一首诗 那时 灵魂 何须游离于山谷? 你我的声韵 才能眺望一片密林 用你我 微薄的能量 去拯救 俗世里的寒草与泥泞 无论悲喜 你我从容的姿态 听林风潇潇 看河塘浮漂…… 风 有风的基调 水 有水的低吟 你我 只需评弹的艺术 在俗世的喧嚣中 仰望星空 独立自己 三岛由纪夫之死 我踏入仿若幽远梦境的长廊 一种幽秘且深邃的神秘 像一阵旋风 或 巨大的悲啼 扑面而来 你之死 两侧的墙壁 印刻着一个布满 血丝的场景 充满张力与挣扎的画面 每一道血丝 都像是历史深处 传来的沉重叹息 你从气息中走来 你沧桑的眉宇 被无形的刻刀 细细地雕琢出了尺度 那尺度 并非简单的衡量工具 而是你 对世界、对人性、对生命意义深度探寻 从历史的源头 开始缓缓回眸 你正在那清冷的月光中 微笑 我伫立在窗口 窗口堆满你的眼睛 在一片幽幽的林中 悲愤的鸟儿 和你一样 如同一个忧郁的词 在历史边缘 等待一场雨 三岛由纪夫啊 你孤独了我的心 也腾升了生命的光焰 你的刀锋闪烁着寒光 每一道刃口 切割的不是你的灵魂 是你的呐喊与叩问 或你对生命更深的误读 与 更失望的悲寂 那如注的鲜红 犹如从你灵魂深处 喷涌而出的火焰 一瞬间 你所有的存在 挣脱了肉体的枷锁 振翅高飞 穿越重重迷雾 找到了归宿 完成了独一无二的自己…… 凝望富士山 哦,天地间有大气的精灵 浮世绘中 有富士山 你的倩影 富士山 日本人在此寄托信仰 历代天皇曾在此 祈愿祭祀 文人墨客的笔下 也曾有盎然的诗情 江户俳句里 松尾芭蕉 吟唱美景 春之富士 你如云似霞的樱花遍地 拂过的轻风摇曳 如雪的花姿 夏之富士 你满眸盎然的绿意 山涧清泉雪盖山顶阳光熠熠 秋之富士 你的枫叶渲染了你的绚丽 冬之富士 你的白雪 庄重了你的静谧…… 我迎雨丝 吞寒风 辨雾霭 踏落叶 穿人群 终于离你很近 很近 却在心中 与你 有最远的距离 望着你 我有执着的态度 描述你 我只是出于一种艺术 回忆你 我尊重书写者独特的习惯 记录你 我又有复杂的笔墨 遥望你 用我客观的方式 富士山 你在寂寞中 有烦忧也有壮丽 我喜欢 你若隐若现 如洪荒的图腾的样子 你诉说着日本的沧桑 也该记得 罪过和混乱 我想把心中的叩问和伤痛 挂在你的山林 当风儿再次刮起 请你记住 我含泪的叹息 海水的记忆 我带着少女的纯真 踏入 这片 冰冷的海域 却又不得不流动我脸上 皱纹的涟漪 于千年的沧桑间 诉说礁石的故事 这夏天的菲律宾 海水深处 必将容纳一场前世的约定 船 像某机构产出的媒人 攀爬的媚眼 浮在海面上 扬起燃烧的风帆 试探 太阳缝隙间 一双峰峦一般高傲的眼睛 但风儿说,我只有 像金字塔一样叠嶂重峦的视线 与世隔绝 摇曳由来已久的静穆与安谧 时而平静 时而汹涌 时而迷失 落下海一样汹涌的叩问 向真理致敬 山下流水潺潺 岁月流水潺潺 试问 这宽阔的海水 是否也讲究人脉 波光粼粼 谁的评议 屹立的人字 壮观而奇异 分辨一场黑暗与光明 该有海的声音 但海水 只讲容纳 不讲平等 海的女儿 只能为了追求一颗灵魂的高洁 把美妙的歌喉丢弃 而恶人 总也除不尽 时代像海潮一样激进 而人 犹如海草一样无奈 如果读懂了浮士德的遗言:更多的光 世俗像落日一样困惑了眼睛 舰队与沉船 充满忧虑 留给海水沧桑的记忆 啊,科隆岛 烈日炎炎的海边 你与我 不如坐在海边 听涛声 听风声 听大海的笑声 在灵魂的通道里 我们遇见 彼此独有的声音 白鹿原漫歌 一路叹息 身上的棉衣 随风裹紧 但愿你在叹息中复活 或者 在春天融化了白雪之后醒来 抑或 写一首漫歌 贴上彩云 挂在天边 太阳升起、落下 都有你的光辉 这凄凉的缅怀 如何能解? 时光流逝 这不朽的林 刹那间 洞悉了你的孤独 你在空山静谧中 写山野枯树的犹存 写天际残云间 极目山峦的忧郁 鸟儿寂寞 乱叶飞舞 这冷漠刺骨的风 差点飘零了你的梦 你不想与世界隔膜 世界要与你决裂 你想成为天上的虹 生命却让你在地下扎根 当长安的往昔 成为巅峰的宫城 当今日的西安 有旅游的景点 皇城、郭城 一切那么壮观美好 却再无你月下的独吟 灯下的疾书 只有你的宏篇 似北极星 紫薇垣 遍布皇城 依然与你相契么? 当枝条步入冬季 山谷传来声响 饱经发酵的土地 褪去黄色 春天临近 跨进你的小屋 抚摸那张狭窄的书桌 桌上摆放着你的巨著 《白鹿原》 眼泪长流下来 低低地唱起 悲伤的歌 空寥处 旷远而辽阔 有人依然沉寂 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有人光鲜亮丽 自诩奇迹 而你如雪的文字 宛如一颗颗种子 静静地躺于地下 只待春风化雨 闪耀你的灵魂 横空出世 我的城 我的城 都说 是一座英雄的城 用牺牲挽救了 无数生命 我的城 都说 是一座不屈的城 用坚守 洗礼空巷的灵魂 我的城啊 也是你们的城啊 和我一样 也曾听到那孤独的哨音 我的城 是我梦里的光辉 我的城 是我心灵的呼喊 我的城 是我暮色中 回望的精灵 我的城 有雕梁画栋的黄鹤楼 飞檐冲霄里 三国的烽火 早成灰烬 一去不复返的黄鹤 也载仙人离去 朱红油漆的楼壁 一如岁月恩赐的红颜 鎏金的楼柱 金黄的琉璃瓦 璀璨若星 我的城 浪涛拍岸 千帆过境 长风仰望 重楼交叠 涓涓细流回旋 我那苍茫的城啊 于繁星之下 晴川阁 汉阳树 鹦鹉洲……更多的风景 离别我的城 是多年前的事 只因异国他乡的一场雪 我的头 就白了 只因回忆 龟蛇就在我身后 铺缀了野花 只因一夜一夜的梦 一场雨 淹没了我的漂泊 我的城 盘踞的阳光 月光 灯光 都为冲破黑暗的束缚 多少个墨黑的夜 数着我漂泊的半生 模糊得像梦里的爱情 而我那屹立的城啊 还会静守历史的风云 与夜色一同坠落 假如星辰 不曾有空寥的回声 远方的灯火 便不会落寞 这世道 我不懂 只能怯怯地转身 别了你旧年的温馨 你说:一定要如此绝绝地 不说一声再见 就走吗? 你听 一江春水 滚动预言的奏鸣 夜色握着的风 有我漏掉的气息 你就倚靠毫不在意我的月亮 借一束光 头也不回地远行吧 相遇是一场未预料的雪 深情却是预谋已久的雪飘 悄然覆盖了世界 将一切偶然的错过 染得苍白 你我都成了远方的人 时光褪色了 唯有蓝天 与当初一样澄清 谎言包裹的世界 悄然聚集 拨动羁旅的衣裙 悠悠的船歌里 划过寻找光明的浅浅波纹 沧桑的岁月 混迹于纷纷飘落的记忆 堕入无边的沉默 我们都是边缘人 除了沉默 还能怎样? 一根雪茄 安慰我颤抖的嘴唇 燃成一缕 忧伤的笛音 我的忧伤与夜色 一同坠落 西湖行 三月的西湖 风如柔 手轻抚着水面 我怕惊扰游鱼 头戴棒球帽 悄悄地漫步 如花雨般的摊点 吸引所有路过的眼睛 突然想起 异域的小镇 那无边的陌生 一圈小于一圈的致命的深沉 我在湖边遇到一位留长发的女人 银白的发丝 像月光下 遗落的晶莹 她的笑容 像夜幕降临时 西湖的皱纹 她披一件轻薄的衣裳 冰凉的手 满是斑纹 我以为她是烫伤 她却说 是风霜沉默的外衣 如此有诗意的诠释 像她眼里泪光的珠点 我不敢打探 她神秘面纱的内心 闪烁着 怎样一颗枯萎的余韵 像湖面上的黯淡的灯 我望着繁星落入湖中 粼粼水波中 突然有她的光辉 她退休了 孑然一身 桃李满天下的教授 望西湖 纪念她的情人 远处的山峦 月色朦胧 她双手合十的虔诚 我蹲下来 在静谧的微风中 拂过泪滴 挨着她坐下 岸边的石阶 一块比一块冰冷 湖水在我俩面前 轻轻低语 汇成明净的波纹 远处絮絮叨叨深邃的桨声 润泽了相遇的啜泣 雨下了 撑着刚买来的油纸伞 在船头伫立 难得的放达与率真 倾听西湖的诗篇 三潭映月 洇开尘世喧嚣 心灵之舟 杨帆启程 西湖啊 我和她并非游人 是湖中涟漪的化身 两个陌生却灵魂相同的人 来此完成前世的约定 相聚澳大 -------致第六届中国文化(澳门)论坛所有遇见 眼神 在一杯 热茶中流动 晨曦 隐约而至 轻盈的风儿 匍匐窗前 灯光 醒了一夜 如果再遇上雪 染白 彼此岁月的华发 我会想起 无雪却如雪的澳门 我在 一棵树旁 眺望了许久 遇见是一种庞大 如果再有露珠 从头上的 叶尖尖淌下 我会拭去两颊 有解却无解的泪滴 仿佛是深海、远山 发出洪亮的声音 嗨,同学、老师 嗨,同胞姐妹、吾兄吾弟 如果我想起 澳大 就会拨动 许多关键词 学子、游子、朱寿桐、林子 所有的名字 及 警醒时代的 宏篇论语 南大刘俊 诠释的《牡丹亭》 演讲台、面孔、眼睛、心灵 第六届中国文化(澳门)论坛 文学即人学 诗书画、聚贤楼、万豪轩 一如良辰花时 回望 那座沧桑的教堂 背后残存的废墟 历史凉透的风 飘过莲花亭亭玉立的清晨 那条像瀑布倾泻而下的热闹街市 那些石级、公路、围墙、斜坡、斜巷 南来北往的羁旅 葡萄牙残留的足迹 银河、喷泉、赌场、威尼斯 星空、小桥、木船、水池 哦,这温郁的南方 天亮了 月光返程 又要进行长途奔波 会散了 你我都有路要走 嗯,天边露出 思念与别离 •••••• (2023年11月23日清晨 于澳门大学聚贤楼) 一树花开 一树一树的红英 似火晶荧 绚烂而迷离 落我一窗 凌空的浮尘 一池风铃 “像林中幽幽的夜声” 是落花的低吟 飘逸的倒影 总在我耿耿无眠时 镌刻闲窗暗烛中 洞天的印痕 清风与月光 缠绵悱恻 隐藏一首诗 贯穿一场邂逅与宿命的传奇 你是我的濛濛烟树 许我萧萧醉语 许我 悠远的江河 许我滟滟波光 再等我 深露 假如隔窗有残烟 云飞处 独向你 朝朝暮暮 不等酒醒 还原你我 灵魂摆渡时 那微笑的样子 如若皓月当空 你定是我的星辰 干净 通透 静美 晶亮 无穷无尽 海天的视线 风的旋律 我定做你的青山绿水 小桥人家 无论多少风雨 只要有你 我都不想错过 因为人生有太多空白 来不及弥补 而你 是我唯一的读白与花絮 神龙架瀑布 我反复证明 你就是一位无畏的勇士 从浩渺长天呼啸而至 恰似一颗璀璨的流星 划破了凄美的黑暗 绝非你 冲破弥漫在心头 那久远了的惆怅情愫 而是荒为记忆的浪漫 在我穿越大山的雾霭迷障时 你设下的奇迹 那飘逸冲动却依然十分潇洒的飞瀑 淋湿了我从肺腑里发出的感叹 你是三千尺的三千尺 是银白参透的宣扬 是巨龙蜿蜒攀升 能上能下的飞跃 我胡乱地在画版上 牵扯线条 那重重山巅 那巍巍堡垒 那无畏的石峰与苍松 一如我的心 向着这时间最原始的原始 唤醒沉睡未醒的灵魂 一同入境 石峰下 有一滩水域 像午夜里 会跳舞的精灵 以俯冲决绝的姿势 冲向拐弯处 那条弯弯的小径 我的脚湿透了,我的白发也湿透了 但我愿意 我喜欢你大胆地表露 并为我弹奏一首回眸时 最激昂的交响曲 将懵懂、迷茫的生灵 从幽暗中唤醒 仿佛黎明的曙光 驱散黑夜的阴霾 因为真正震撼心灵的不是语言 而是无声的等待 起伏于心的期待 作最有力的行动 拯救苍生 让那深藏在河流中 虚假的人心 粉碎 这个世界不缺叫喊 不缺夸张飞泻的水声 但缺心灵的呼唤与行为的共鸣 (2024 年 8 月 24 日 于神龙架观瀑随想) 无题 寒风在窗外怒吼 铁链紧勒她的咽喉 冰冷的脚 踩在湿地上 愤怒胸膛毫无保留 向魔鬼敞开 那不屈的泪 缓缓地流 窗前的树 向她低头 风雪中的飘曳 为她滑落 她破碎的世界 谁来奏响哀歌 她失神眼眸 呆滞而宁静 她也曾多情、飘逸、明媚、隽永 她也曾是一位如夏花一样灿烂的少女 而今 秋叶黄了 枫叶红了 泥土的芳香 渐渐淡去 萧瑟的秋风一阵紧似一阵 她嘴角突然勾起一丝回忆往昔的微笑 她还记得 那细弱的枝条 曾努力靠近 誓与门前那棵树相伴 共度寒冷 黑夜降临 她恐惧不已 宁愿一死也不愿再受折磨 杂乱的脚步声逼近 狰狞的笑声如猛兽般袭来 疯狂地撕咬她早已疲惫的身躯 她是被宰杀的羊羔 是生锈的机器 无法挣脱脖子上的镣铐 牙齿被拔掉 无法正常啃咬 她渴望让懦弱的灵魂从泥潭中崛起 但无奈被铁链束缚无法逃脱 这个可怜的女人像牲口一样 被卖到这里 那个瘦小的男人浑身臭气 凌辱她的身体践踏她的灵魂 她哭诉、求饶、呼喊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在地狱是没有光明的 她想挣脱脖子上的铁链锁 像黑洞的小屋不要太冷她穿得太单薄 脸被冻得乌青乌青 嘴唇打颤 冷吗?有远方人问 她摇摇头 她没有知觉了 她已经失语了 她甚至都听不懂人话了 都说她疯了 她真的疯了吗? 那个夺走她贞操的男人 那些贩卖人口的骗子 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或 畜生 如果她正常 该是最不正常了 她曾经愤怒过挣扎过 周围除了麻木的人 只有窗外的寒风为她愤怒地呼救 她现在衣衫褴褛像一个老妇人 在墙角立着浑身发抖 任何人接近她都害怕是暴力 她蓬头垢面满口缺牙 从黑夜到天明蹂躏是家常便饭 她没有尊严地被降伏 没有反抗力地被囚禁 没有希望地活着 她那原本高贵的子宫 却遭受了八次怀孕; 她那柔软的产道 送出八条生命 没有谁把她母亲凌辱和折磨 只能默默承受她早已绝望 一切在这里都是最正常不过的逻辑 善良在呐喊魔鬼却在嘶吼 而沿着村庄的河流很平静 她的神情呆滞总望着门外 那里有树高大威猛 像这个世界上的假面具 她突然嘴角浮现出久违的笑 笑岁月如梭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狼又逼近了狰狞地看着她 贪婪地吮吸她疯狂地撕咬她 她早已枯槁的身躯已经生锈 她渴望懦弱的灵魂从泥潭中崛起 她无奈地长叹:“这个世界不要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