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庭抗礼

这个选举日，我在法国度过

聆听风中的消息

无为将它内化

其他时间，我走路看两边风景

或在阳台瞭望，聆听法语传来的新消息

在黄昏爬上山顶等待夜幕降临

这时，我意识到

我面临的困境是分庭抗礼

偶尔，我在群里说两句反对枪支暴力

立刻有人把它上纲上线，把我视为极左

真没劲。对不起

我无意冒犯你们的英雄

人们对他交口称赞

无非是一种选择而已

而我的选择，被你们误解

我不会回应

这世界允许每人有自己的认知

内在的努力和生长

才是思想独立的前提

而不是人云亦云

我真正的名称

定位在一个坐标上

我的生命是曲线

冬季的吉伯特镇

始终都是蓝天

一条直直的马路

延伸到加州的海边

你看见狗尾草、三角梅和柚子树了吗

而我飞舞的太极刀剑棍

凤凰城早就有了

阳光明媚中

叙述是第一人称如他和她所在

干燥中，唯有我的叫声“嗨”和“嘘”

穿透我内心深处的柔软和身体的坚硬

此时的记录己跨越驼背山的高度

在量子纠缠的理论中

浮现出最初的模糊

超距之间

物理不存在了

你不知道，我真正的名称

有两个：叠加，关联

手脚相连

十个手指朝天

我该站在哪个手指上

是倒立，还是挺直胸膛

你惊喜，我成了你的学生

可你哪里知道，我不再吃药

一旦血压升高一点

我必须把手指举得更高

我在放空自己

不跟这世界较劲

让心休息

我低头看脚

看它们起步走路

抖动地面

发出很大的声音

让手指听见

这样，手脚相连

产生气场，使我开眼

赤裸裸地目睹你的风景

目睹人类的分裂

我体内的植物和动物

动物活在我体内

张牙舞爪，满腹经血

让我生死无数

昨天，我体内动物里

又长出了植物

它们开出艳丽花朵

结出巨大果实

我不敢告诉别人

这些植物的出现

乃是我体内阳气太足

很多人以为他们看清了

我的这些植物和动物

他们哪里知道

我自己都搞不清

我把这些动物连同我的身体

关进新房子里

让植物不动声色地生长

这是我能做到的

希望，早年请我吃饭

喝酒看好我的郑愁予老师

还记得我，我想找到他

请他在这些动物里挑挑毛病

模仿

初冬，纽约的摩登大楼上

一个美女，忽高忽低

从天而降，人们说她是神的使者

惊人的口号震撼全球

这是二十一世纪

大家都在纷纷模仿她

让脚重心失去平衡

骄傲地飞翔

我从纽约来到凤凰城

在南山，享受蓝天

沐浴阳光，在山顶

想象美女来到我身边

是否知道我早就见过她

是否她会成为相映成辉的白云

而扶摇直下的降落伞

被风吹走，被人们遗忘

这个美女，最终

没有来到我的身旁

上周徒步，我一不小心

向大秦透露

我很熟悉这位大美女

一场可预知的大雨

倾泻而下

那些温暖的光和景

仿佛回到了复古

最终，大秦和我握手言和

目睹亚利桑那州的荒野山岭

毫无人工修饰的造作

我对他说，我不会模仿

我不会越过分界线

我有恐高症，必须脚踏实地

深夜，读我兄弟的诗

深夜凌晨三点

拿起我兄弟的诗集

读他的文字，看到他躺在

那张最后的床，闭着眼

我不知该向他说什么

窗外月光照进我的屋里

是不是还照着他

这样想，我再躺下去

就会梦见他，和他拥抱

我不能告诉他，他送给我

的手表，早已被我丢失多年

我只能在醒的时候

做出决定，当他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是否要假装没看见

别无选择

读你的短信，我身体正凉

无处可放。空调用我懂的形式

夺去了我的热度

我把拒绝私奔的视频寄给了你

没有语音留言

你对老公狂吼

仅因为他忘记了已提醒过你

说了你的某件事

你一下子暴跳如雷

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他语无伦次

你说你之所以如此

是你控制不了

你没法接受别人对你的重复

可你和我聊天时不也经常重复吗

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

这对我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我不是帮你老公说话

那天在星巴克店和他喝咖啡

他说，他这些年变了

他害怕那些让他害怕的来源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没有追问他

人都需要保留自己的隐私

今天读完你的抱怨

我大体弄懂了他的含义

你强调，憋在心里会患癌症

可是，发脾气很伤肝

会有得肝癌和肾癌的可能

其实，你不了解我

我也是内心很暴力的一个人

干过让我很遗憾的蠢事

这样说吧，如果

我们两人私奔

结局一定同样，可你不相信

我劝你：为你的健康

换一种方式回声，不用怒吼

你回答：这你做不到

如同男人力比多太高，憋不住

不释放掉就不会安神

空中樓閣

慢跑在那里

我跑了一个小时

你掩面而过

是一座空中樓閣

我是最后一位跑者

无所谓名次

离去者从那里离去

起跑者从那里再跑起

这是一片黑海

我跑在岸上

你着火的时候

我歇斯底里叫喊，无能为力

我知道，烧毁的是良木

剩下都是铁器

你美若天仙的模样

在大火中最耀眼

海市蜃楼之二

相隔了多少年

风来了，不一定有雨

此时此刻，我在晨光里

我跑步的姿势

还是和以前一样

只是我脑后的长发飘逸

你问，为什么我老戴帽子

哦，那是我脑顶头发掉了很多

仅此而已，长发是我头像的一半

这真相的正，为了对付那一半的负

无人是完美的

你做出了退其次的选择

我尊重你的想法

活到这把年纪

我的底线简单清晰

做一个独立者，坚定不移

这是我的海市蜃楼

蓝天白云，落叶满地

仙女们盈盈而来

我不需要活得太累

在这里安静，幸福如一

嘴唇蠕动

星星垂照的一些细节

大家没看见

我们是赎罪者

手指很细，苍白无力

无法挡住尘土飞扬跋扈

目睹外面世界

或更早时侯

我们深深地吸口气

模糊而深邃

焦虑，成了我们的流行病

看清楚了吧？我们嘴唇蠕动

无论地点和时间的变迁

它们都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