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四年第二期
栏目主持:戴潍娜
本期主编:杨炼   编辑部主任:田庄

诗人简介:艾德里安娜·里奇(Adrienne Rich,1929—2012):当代美国著名诗人、女权主义者,她被称为美国20世纪后半期最有影响力的诗人之一。作为30多本书的作者,她将性别、种族、阶级等议题带到了诗歌话语的最前沿。她获得了许多奖项和荣誉,包括美国国家图书奖、博林根奖、麦克阿瑟奖、美国国家图书基金会美国文学杰出贡献奖章。


艾德里安娜·里奇的诗(张慧君 译)

 

译者简介:张慧君,青年诗人,译者。1989年生于湖北,北京大学医学博士。曾获江南诗歌奖、拾壹月诗歌奖新锐诗人奖、未名诗歌奖等奖项。参加《诗刊》社第38届青春诗会。著有诗集《命如珍珠》;译著有《宁静时光的小船:简·肯庸诗全集》《幸福的16种大脑类型》,并译有露易丝·博根、艾德里安娜·里奇等诗人作品。  


 

二十一首情诗[1]

作者:艾德里安娜·里奇

译者:张慧君


 

 

这座城的任何地方,屏幕上都闪烁着

色情淫秽的画面、科幻小说里的吸血鬼、

屈从鞭子抽打的受欺凌雇佣工,

但我们还得漫步其中……哪怕不过是

穿过雨水浸湿的垃圾、通俗小报上

刊登的我们邻里的残暴行为。

我们需要理解我们的生活,它离不开

那些腐臭的梦想,金属的喷吐,耻辱,

一栋廉租公寓六层的窗台上

濒临毁灭、闪闪发亮的红色秋海棠,

或者那些在初级中学操场上

打着球的长腿少女们。

无人想象过我们。我们想活得像树木,

含硫的空气中,悬铃木耀人眼目,

疤痕斑驳,依然生机盎然地抽芽,

我们的动物激情根植于城市中。

 

 

我在你的床上醒来。我知道我一直在做梦。

很早的时候,闹铃声致使你与我分开,

你已伏案数个钟头。我知道我梦见了什么:

我们的一位诗人朋友走进我的房间

好几天来我都在屋里埋头写作,

草稿、复写纸和诗作散落各处,

我想把一首诗展示给她看,

那是我的生命之诗。可是我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醒了。是你亲吻我的发丝

把我吻醒。我梦见你是一首诗,

我说,一首我想向他人展示的诗……

我笑了,又再次睡去,梦见

我渴望将你展示给每个我所爱之人,

渴望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

我们一起公开地走动,这引力毫不简单,

能使羽毛般的草叶穿过上吹的风坠落一段远途。

 

 

既然我们已不年轻,便要用几周的时间

弥补错过彼此的岁月。然而唯有这种

奇特的时间翘曲[2]告诉我我们不再年轻。

二十岁时我可曾漫步于清晨的街头,

四肢里流淌着一种更为纯粹的快乐?

我可曾把身子探出某个窗口俯瞰城市

凝神谛听着未来

就像而今我神经敏锐等着听你的铃声?

而你,你以同一步速向我走来。

你的眼眸是永恒的,是初夏时

蓝眼庭菖蒲的绿莹莹闪光,

是被春日洗濯的蓝绿色野生水芹。

在二十岁,是的:我们以为会活到永远。

在四十五岁,我甚至想知道我们的大限。

我抚摸你,深知我们不会在明天诞生,

以某种方式,我们将会帮助彼此活着,

在某个地方,我们必须帮助对方死去。

 

 

我离开你回家去,穿过普通墙壁

反射的春日晨光,经过佩兹多拉多餐馆、

打折商品店、鞋店……我吃力地提着

一大袋食品杂货,飞奔向电梯

一个结实、上了年纪、谨慎冷静的男人

差点儿使我被关在电梯门外。——千万拉住门!

我粗着嗓子向他叫。——歇斯底里——他哼了哼。

我进入厨房,放下东西,

煮咖啡,打开窗户,放妮娜·西蒙[3]的歌

听她唱“太阳出来了……”我拆开邮件,

啜饮着美味的咖啡和美味的音乐,

我的身体依然因你而轻盈且沉重。邮件中

掉落出一份复印件,上面是一名二十七岁,

作为人质被关在狱中饱受折磨的男子写的话:

我的生殖器成为这种施虐表演的被虐对象

他们通过施加的疼痛使我一直醒着……

穷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你知道,我认为男人热衷于战争……

我不可救药的愤怒,我无法治愈的伤口

伴随着泪水而愈加绽裂开,我无能为力地哭泣,

他们依然掌控着世界,而你不在我怀中。

 

 

这堆满书籍的公寓能轻易地裂开

露出怪兽们厚实的下颌

和鼓凸的眼睛:一旦展开书,你必须面对

一切你所爱之物的反面——

准备就绪的肢刑架和钳子,能让最动听的

声音变成不清楚的嘟囔的塞口布,

沙漠黄沙埋葬了被遗弃的孩子——

女人、反常者、见证者——的那种死寂。

肯尼思[4]告诉我,他把书籍整理归置

以便他可以在打字时读读布莱克和卡夫卡;

是的;我们依然得认真清算,斯威夫特

厌恶女人的肉体却赞美她的心灵,

歌德恐惧“母亲们”[5],克洛岱尔诋毁纪德,

死于分娩的艺术家和火刑柱上烧死的女巫们的

亡魂——数世纪以来她们的双手紧紧交握,

许多世纪未写出的书堆积在这些书架后面;

我们依然得凝视空缺,由不会就我们的生活

发言的男人们,无法就我们的生活发言的女人们

造成的缺席——这尚未挖掘的洞

叫作文明,这翻译的行为,这半个世界。

 

 

你小巧的手,正好同我的手一般大——

唯有拇指稍大稍长一些——我能够把世界

托付给这双手,或者与之相似的许多双手,

它们操纵着电动工具或方向盘

又或抚摸他人的脸庞……这样的手能够

使胎儿在产道中恰当地旋转

抑或引领勘探的救援船

穿过冰山,或是拼合

一只大大的巨爵[6]细小的针状碎片

爵杯侧面都有图案

绘着狂喜出神的女人们阔步走向

西比尔[7]的洞穴或举行依洛西斯秘仪的山洞——

这样的手可能会施展不可避免的暴力

以如此的克制,并怀着

对暴力之范围和界限的深刻理解

以至于从此以后暴力将被废弃。

 

 

哪种野兽会把它的生活转化为语言?

这一切关乎怎样的赎罪?

——然而,写下这样的文字,我也这样生活。

这一切是否接近于狼獾嚎出的信号,

其调控着荒野的康塔塔[8]?

或者,当你不在我身边时我试图用词语塑造你,

我是否仅是利用你,像利用一条河或一场战争?

我曾经都怎样地利用河流、利用战争

来逃避书写最糟糕的事情——

并非他人的罪行,甚至并非我们自己的死亡,

而是未能做到足够热烈地渴望自由

因此枯萎的榆树、患病的河流、屠杀

似乎只不过是我们自我亵渎的象征?

 

 

我看见多年前的自己在苏尼翁角[9],

因一只脚感染而疼痛不已,一个女人形态的

菲罗克忒忒斯[10],在漫长小径上一瘸一拐,

躺卧在昏暗海水之上的陆岬,

俯瞰着红色岩石,那里一个无声的

白色浪卷告知我一阵波涛袭来,

我想象着那么高的浪涛的牵拉力,

明白蓄意自杀不是我得心应手之事,

却一直精心料理、衡量那个伤口。

噢,那已经结束了。曾经那个看重

自身苦难的女人已经死了。我是她的后裔。

我喜爱她遗留给我的瘢痕组织,

可是我想和你结伴从这里继续前行

与以痛苦为生的诱惑作斗争。

 

 

你今日的沉默是一片淹没活物的池塘

我渴望看见它们湿淋淋地被提起,带到阳光中。

那儿,我看见的并非自己的脸,而是别人的脸,

甚至是你在另一个年龄的面容。

在那里丢失的任一事物都为我们俩所需——

一只古金色手表,一张浸水而漫漶的体温图表,

一把钥匙……就连水底的淤泥和卵石

都值得被辨认。我惧怕这种沉默,

这没有表达的生活。我等待

一阵风来温柔地破开布单覆盖的水面

就一次,指示我能为你

做什么,你曾常常为他人,甚至为我

将难以形容之物变成可以名状的。

 

 

你的狗,安静又天真,一直打盹儿

当我们哭泣时,在黎明轻声密谋时,

打电话时。它明白——它能明白什么?

如果我以人类的傲慢自大,声称能读懂

它的眼睛,我读到的仅是自己的动物思绪:

动物们都得从彼此身上寻求身体的慰藉,

心灵的声音穿透肉身的深度

超过密实的大脑所能预言的,

对于那些同一旅途上从头至尾

想要触碰另一旅行者的生灵

行星的夜晚变得愈来愈寒冷;

倘若没有温柔,我们就身处地狱。

 

十一

 

每一个峰巅都是火山口。这是火山的定律,

这使得它们永恒且明显地是女性。

没有深度,没有炽热的内核,就没有高度,

尽管我们的稻草鞋底在变硬的熔岩上磨烂。

我想和你结伴旅行,游览每一座内部冒烟的

神圣高山,就像西比尔俯身在三脚祭坛前,

我想伸手握住你的手,在我们攀爬小径时,

感受你的动脉在我手掌中热乎乎,

那朵宝石一样的小花绝不会被忽略

它附着在缓慢变化的岩石上,

陌生,不知其名,直到我们给它重新起名——

我们自身之外的细节带领我们返回自身,

此前就在此处,知道我们会来,且看得更远。

 

十二

 

沉睡时,翻来翻去,好似行星

在午夜的草地旋转:

一个触碰已足够让我们知道

我们在宇宙中并不孤单,哪怕在睡梦中:

两个世界的梦中幽灵

在它们的幽灵城镇漫步,几乎互相问候。

你的喃喃之声唤醒了我

与我相隔数个光年或暗年[11]

就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在言语。

可我们有不同的嗓音,哪怕在睡梦中,

我们的身体,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我们流动的血液中回荡的往昔

充满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意义——

尽管在我们共享的任一世界编年史中

往昔能够被书写出崭新的意义

我们是同一个性别的恋人,

我们是同一代的两个女人。

 

十三

 

规则像温度计一样碎裂,

水银遍洒在图表体系上,

我们远在一个没有语言、没有法律的

国度,我们从黎明起就在无人探索过的

峡谷中追逐着渡鸦和鹪鹩

我们一起做的每件事都是纯粹的发明

他们给我们的地图已经过时

很多年月了……我们驱车穿过沙漠

不知水是否足够维持很久

幻象转变成简朴的村庄

收音机播放的音乐变得清晰——

不是《玫瑰骑士》,也不是《诸神的黄昏》[12]

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以新词唱着

旧歌,配以乐声轻柔的贝斯和长笛

由游离在法律之外的女人以手指拨弄演奏。

 

十四

 

正是你对领航员的幻想

使我确认了我对你的幻想:你说,他是

故意的,一直驾船迅猛地向前冲进波浪里

当船从圣皮埃尔岛驶向密克隆岛[13]

我们蹲在敞开的舱口

对着塑料袋呕吐了三小时。

我感到和你从未如此亲密。

在紧闭的舱房里,度蜜月的新婚夫妇们

依偎在对方的膝上和臂弯里

我把我的手放在你的大腿上

以安慰我们两人,你的手放在我手上,

我们就这样待着,一起经受着

体内的痛苦,仿佛一切痛苦

都是肉体上的,我们这样抚摸着彼此

在陌生人面前,他们一无所知,漠不关心

他们呕吐出自己的私密痛苦

仿佛一切痛苦都是肉体上的。

 

(飘浮的诗,未编号)

 

无论我们发生什么,你的身体

将会缠扰我的身体——温柔,纤细

你的做爱,就像刚刚受阳光的洗濯

森林中羊齿植物微微卷曲的

蕨叶。你跋涉过万里路、丰满的大腿

我整个脸庞一次次伸进它们之间——

我的舌头在那里寻到纯真和智慧——

你的乳头在我嘴中跳活跃、永无满足的舞蹈——

你对我的抚摸,坚定,充满爱护,你寻找到

我,你有力的舌头和纤纤手指

抵达我潮湿的玫瑰色洞穴,我在洞中

已等候你多年——无论发生什么,就是如此。

 

十五

 

如果我和你一同躺在那片海滩上

那泛着白浪花、空虚而纯净的碧水因湾流[14]而温暖

躺在我们无法久待的海滩上

因为风卷着细沙向我们吹来

就好像它反对我们

如果我们尝试抵挡它,却失败了——

如果我们驱车前往另一个地方

欲睡在彼此的臂弯里

而床铺窄得像囚犯的小床

我们疲累不堪,没有睡在一起

这就是我们的发现,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事——

这是我们的失败吗?

如果我依附于环境,我会觉得

我没有责任。唯有自称

她不做选择的人,是最终的失败者。

 

十六

 

与你相隔一个城市,我仍和你在一起,

就好像一个八月的月夜

水湾温暖,海水浴后,我看着你沉睡,

梳妆台擦洗干净、缺乏光泽的木头上

我们的刷子、书和小瓶子凌乱堆放,浸着月光——

或者像在盐雾弥漫的果园,我躺在你身旁

透过小木屋的纱门观看红色的落日晚霞,

磁带录音机播放着莫扎特的G小调曲子,

我听着大海的音乐渐渐入睡。

对我们两人而言,曼哈顿岛

足够宽广,却也很狭小:

今夜我能听见你的呼吸,我知道你怎样

仰面躺卧,柔和灰暗的光线勾勒

你大而丰厚、娇嫩精致的嘴唇

悲伤与欢笑在你的唇上共眠。

 

十七

 

谁也不是命定或注定要爱上谁。

意外之事发生了,我们不是女主角,

它们在我们的生活中发生,就像车祸,

改变了我们的书籍,我们搬进去

并渐渐爱上的街区。

《特里斯丹和绮瑟》[15]不是我们的故事,

女人们至少应该知道爱与死亡

之间的差别。没有毒酒杯,

没有悔罪补赎。仅有一个念头,录音机

应该记录下我们的一点幽影:录音机

不仅仅是播放,而且应该倾听我们,

并能指导我们的后辈:

我们曾是这样的人,我们曾努力去爱,

这些是他们反对我们的力量,

这些是我们内心激起的力量,

内在力量和反对力量,反对力量和内在力量。

 

十八

 

雨落在曼哈顿西区公路上,

河畔大道上亮着红灯:

我活得愈久,我愈加认为

两个人相伴相守是一种奇迹

你正讲述着你的人生故事

就这一次,颤音破开你言辞的表面。

我们的人生故事变成了我们的人生。

此刻你在神游,我确定你正穿过

维多利亚时代诗人[16]所说的使人疏远的咸涩海洋

这些词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是的,我感到疏离。正如我感到,黎明

向天亮挺进。某个东西:光之裂缝——?

紧密闭合的悲伤和愤怒之间,一个空间打开

在其间我,艾德里安娜,孑然一人。愈来愈冷。

 

十九

 

当我开始再次触摸自己,黏着力

消失时,就会变得更冷吗?

当注视过去的赤裸的脸缓慢地转动

转而凝视当下,

凝视冬天、城市、愤怒、贫困和死亡的眼睛

而双唇分开,说道:我想要继续活下去

我是否说得太冷漠,当我在梦中

或这首诗中告诉你,奇迹并不存在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渴望过日常生活,

曼哈顿这座岛屿对我来说已足够。)

如果我能够让你明白——

两个女人相伴相守是一项工作

文明中的一切都不曾使它变得简单,

两个人相伴相守是一项工作

平凡中透出英雄色彩

缓慢而蹒跚地横穿斜坡

最强烈的关注变成常规——

看看那些已选择它的人们的面庞吧。

 

二十

 

我们总是差点就要进行的交谈

萦绕于我的脑海,

夜晚,新泽西的灯光下,哈德逊河颤动着

河水污浊,然而有时也能

倒映出月亮

我分辨出一个我爱过的

女人,她淹溺于秘密中,恐惧如头发般

缠绕她的喉咙,使她窒息。她就是

我曾试图交谈的人,她受伤、有所表达的头

因疼痛而撇过去,被拖拽到深处

在那里它听不见我的声音,

很快我就会明白我是在对自己的灵魂说话。

 

二十一             

 

幽暗的楣,被石器雕出波纹的

蓝色异域石头排列成巨大圆形

仲夏夜的光芒从地平线下

升起——当我说“光之裂缝”

我就是指这个。这不仅仅是巨石阵[17]

不是任何一个地方,而是头脑

回溯所及之处,这里,她的孤独

可被分享,被选择,因而不感到寂寞,

立桩标出这个圆圈,这浓影,这伟大的光

既不容易,也并非毫无痛苦。

我选择成为那光中的一个形象,

被黑暗半遮,某个东西穿过

那个空间,石头的颜色

迎接月亮,然而超乎石头:

一个女人。我选择走在这里。画这个圆。

 

1974-1976

 

 

 


[1]根据希拉里·霍拉迪(Hilary Holladay)所著的关于里奇的传记《艾德里安娜·里奇的力量》(The Power of Adrienne Rich:A Biography),1974年里奇与自己的心理治疗师莉莉·恩格勒(Lilly Engler)建立恋人关系,这段关系不满一年即结束,《二十一首情诗》的创作灵感来源于此。

[2]时间翘曲,指时间流的扭曲或不连续性,尤其用于科幻小说中。根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时空是由于在它中间的质量和能量的分布而变弯曲或“翘曲”的。

[3]妮娜·西蒙(Nina Simone,1933—2003),美国歌手、作曲家、钢琴表演家。

[4]美国诗人肯尼思·皮奇福德(Kenneth Pitchford,1940—),在1962年至1983年为美国女作家、激进女权主义者罗宾·摩根(Robin Morgan,1941—)的丈夫。二人同为里奇的友人。

[5]参见歌德的著作《浮士德》第二部第一幕之《阴暗的走廊》。

[6]巨爵: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用来冲淡酒的一种容器。

[7]西比尔:希腊传说中能传达神谕的女预言家。

[8]康塔塔(cantata):巴洛克时期的声乐或声器乐作品,17世纪初起源于意大利,多为世俗和宗教风格。

[9]苏尼翁角,位于雅典城南的阿提卡半岛南端一个三面环水的岬角。

[10]菲罗克忒忒斯(Philoctetes):特洛伊战争中希腊联军的将领,用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所遗之弓和毒箭杀死特洛伊王子帕里斯的英雄。菲罗克忒忒斯“因一只脚感染而疼痛不已”出自索福克勒斯的戏剧《菲罗克忒忒斯》。

[11]诗人将光年(light-year)化用为暗年(dark-year)。

[12]《玫瑰骑士》是德国作曲家理查德·施特劳斯(Richard Strauss,1864—1949)创作的歌剧。《诸神的黄昏》是四部曲《尼伯龙根的指环》的第四部歌剧,由德国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 Wagner,1813—1883)作曲及编剧。

[13]圣皮埃尔岛和密克隆岛位于加拿大纽芬兰岛以南20多公里的大西洋中。

[14]湾流(Gulf Stream),即墨西哥湾暖流,北大西洋中的温暖海流。

[15]瓦格纳创作的歌剧,取材于中世纪凯尔特民族的爱情故事。

[16]指马修·阿诺德(Matthew Arnold,1822—1888),英国诗人、评论家。

[17]巨石阵又译为圆形石林,坐落在英格兰威尔特郡索尔兹伯里附近,是史前时代将巨大石块竖立按圆形排列的纪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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