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三年第一期
栏目主持:田庄
主编:唐晓渡   执行主编:田庄
可风,本名李彦兵,1970年4月出生,河北安平人,河北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学会会员,安平县作协副主席。参加全国第五届和第十届散文诗笔会,入选《年度散文诗》,出版散文诗集《纸中穿行》、《风,或者黑》、《行吟》、诗集《自言自语》。 
可风的诗

 
落叶
 
最后的风景。像极了飞翔。
本来是向往蓝天的,多么辽阔,多么自由。一旦脱离了枝头,也就没有了支撑。
身不由己,力不从心。
风送了最后的一程。或者没有风,叶子在空中,无助地翻转。
从绿到黄,从高处来到低洼,一切都是感伤的旅程。甚至碎,有着轻微的气息。
最后成为灰烬,溶解在春天的雨水。
那是一场约定,让日子不会轻易老去。
 
 
子时
 
半睡半醒之间,不轻言抵达。
换个姿势,让黑暗继续拥抱。
风在敲打窗棂,好像有话要说。我静下心去倾听,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月光在飞,也在捕捉。它让众多的石头,现了原形。有的变成了兔子,有的变成露珠,还有的变成了野花。
传说和梦想都成了过去时。虚构的剧情,仍在继续。
 
 
望山而行
 
就要到了,还没有到。就在眼前了,其实还很远。
山,是竖立起来的疼痛。
小心翼翼,小心谨慎,伸出手,抓一朵白云,就抓住了春天的翅膀。
风都是逆向的,它的吹拂使出了全身的气力。所有的对抗,让石板路变得陡峭,让迈出去的步子沉重,迟疑。
不要慌乱,不要着急,累了可以回头看看经历的风景。
坚持住,一松懈,山就成了传说。
 
 
大风
 
没有约定,说来就来了。
衣服裹着肉身,像飘飞的风筝。不是道路不直,而是自己的脚步不听使唤,强迫自己去走,也是歪歪扭扭。
风里有沙石,像极了子弹在飞。尤其打在窗玻璃上,啪啪作响,让人紧张,心痛,甚至害怕。
风在吼叫,铆足了劲,喊破了嗓,惊心动魄,像在召唤什么。往往没有回应。
同样,那也是一个世界,只是还未曾经历,或准备经历。
 
 
惊蛰
 
到了这个节气,大地的铁石心肠就软了。
细碎的叫声,洗得干干净净。石头在睡梦中,也能笑出了声。
雷声响起,那是一种境界。如果有雨,顺势而来,天地之间,只剩传说。
与疼痛和解,与寒冬告别,与春风拥抱,与喜悦涅槃。
大醉三天又何妨?
一切都是善意,墓地里的野花都开放了。
 
 
冰融
 
那个过程及其缓慢。有点恋恋不舍。
从一个整体,从四周,从边缘,完成切割。可能会有碎裂声,但是微乎其微,我们往往听不见。
冰在颤抖。时光在颤抖。融化的水在颤抖。
没有敌意的鱼,跃跃欲试。它被惊扰,也惊扰了悄悄到来的春天。
看不见的深处,有场燃烧。
一切都在继续,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一切都是峰回路转。
 
 
旷野里的春天提前来临
 
先从那些小草野花开始,春天大大方方的来临,不再是神秘的。
被唤醒。仿佛一夜之间,纯粹的事物就已经发生。获得解脱和自由的方式有很多种,由黄变绿是最简单的。
不仅是美学意义上的。
冰冻的河流开始了歌唱,一年又一年的水尚未流尽,一层层的涟漪都像是对春天的告白。
风景永远都是新的。风筝飞上了天,各自相安无事。可以打个招呼,却不可相互拥抱,否者春天的乱,风都无法理清。
不肯妥协的冷,节节败退。无所不在的思念,继续北上。
 
 
镜子里的时光
 
狂风一路奔跑,镜子里没有留下痕迹。时光也陷入绝望,镜子里没有疼痛。
镜子多么神奇,可以让单数变成复数,甚至更多。真真假假,让一个自律的人,忘却了曾经的悲伤。
彼此多么真实,没有欺骗,就是最大的欺骗。那些忽略,让很多事物都有了悬念。
镜子里的月光和水中的月光,慢慢重叠。
鸟鸣多么黯淡,在镜子中,只是一个个形容词而已。
落了落了,都是幻象。
 
 
老街
 
不能拆,一拆,历史就断了。
记忆都是陈旧的,那些容颜和故事却仿佛发生在昨天。连同声音,发出来是稚嫩的,但是到达到耳鼓,就变成了粗狂和苍老。
色彩都是灵性的,神神秘秘,在墙壁上像迈着小碎步。
把冰还给水,把雪还给水,把老街还给水,此刻的老街有点营养不良。
像极了年迈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微微的,好像风一喊,就会倒下。
偶尔修修,就像是上粉,难掩衰老的容颜。
 
 
一束光
 
一束光,没有回头路。
不肯认命,就只能向前,到无限远。
它统治了它穿越的黑暗。
在白天,它的力量微弱。但它是客观存在的。或者说是潜伏者。一到了黑夜,它就来了精神,盯住一个地方,毫不懈怠。

 一束光也是有生命的,仿佛轮着一把斧头,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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