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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二壹年第二期
栏目主持:苏拉
主编:杨炼 执行主编: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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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拉,女,原籍江苏,家在杭州,数学金融双硕士,现工作于纽约,业余任美国《新大陆》诗刊,玫瑰与诗人公号编辑。 |
苏拉的诗 |
意象
谁读诗唤醒磁石
倒流的月球的沙,
谁细腻的花园迅速长满眼睛,
辨认失明的肉体,两栖的火焰与代数。
刀片汇入十二点:
语言丝质的危险,
与绣满花纹的寂静。
梦的腹部
圆月琴偷走了呼吸。
绷紧的意象;必要的
反造物:一场无限的叛乱,
疾奔中消失的山谷。
圆滑的麦当娜*
“我靠在一边她问我有没有香烟
我说我现在的心情很差
她眉来眼去要带我到地下室把我的衣扣解开”
这豪华的入口是谁的媚眼
分身在失焦一瞬间
你轻快的脚步是无禁手的棋子
领我甩开黑白中飘走的城市
旧钨丝变幻着
这生长的迷宫无始无终
你的脸,是线索,是蝴蝶,是夏季
手,与它绽放的花朵相扣
暗室中,全部的光都是音乐
我们在双螺旋的缓慢里舞动
......我们在韭菜田上飞行
我送你时尚的滑板鞋,你把我贫穷的土地吹起
用你凌乱影子折出美丽狂热的夜
盛满白日星辰的泡沫与愤怒的记忆
哦用你泪水,给我一秒钟统治
但斑斓的雨落下
我掏出手枪
复制了自己
我们下沉至风中的剧场,镁光打出一支歌的幻影
*约瑟翰·庞麦郎单曲名
夜舌
无法升起的火焰
以及一条干涩的灰色大路,
眨动
嘴唇,挥洒
盐:结晶的韵律,雪
与词的追逐;
缓慢的电子缠绕光线
立于门前
眉毛结冰的客人。
从你安静的名字里,
一个剧烈的春夜逃脱
并闯入大海,声与光繁殖泡沫:
来回抛掷注定的骰子,
垂死而怒放的
灰孔雀。
在蓝色平原
在蓝色平原捡拾闪电,你给雨以夏天
一枝绣球里,猫咪睡着了
夏天是中午摇晃的影子。影子是雨
坠落着,爱着它灿烂的主人
尽头有门无声旋转,鱼渐渐获得海洋
海上有升起的云,旅行的篱笆
不断重现的灯光
梦见影子和摇曳的平原
唇沾满午夜的神秘与星星
我在杀手月亮里昏迷
又在海底合唱里蓦然苏醒
是波动,也是静静的语言
一匹瀑布跃出水面
在你微风的国土撒遍铃兰明亮的尾音
遗忘带着夏天
遗忘带着夏天慢慢穿过花园
跌倒的苦艾酒,使绿更浓
灰雀的光芒宿醉般翻转,动荡着
阴影的比例,并说出一轮玫瑰
双眼比天空比烟更轻
陶声如水,葬着星星温暖的裸体
潺潺的百合与小红马属于死去的诗人
不像你浅色的眼睛,有燃尽后失传的黎明
螺旋的夏天向着出口生长
无数片梦闪动的浪尖,蓝头发的风
将是消失的舞伴,而世纪化作一场大雪
桨声划过街道 ,眨着眼,暗影中的花瓶
身后变小的晃动与白夜,低低的
还在触碰,鱼和烟火的涟漪
第101首
再度开始:覆盆子和阴影的南方
丰沛雨水的国度
被雨后第一束光线解放的时间
鸣叫的碎钻,飞翔的果实
所有的礼物自动拆下包装
展示玫瑰嘴唇的清晨,昆虫的梦境
和你海水似的肌肤上
古老琴声一样,流动的星空
你会忘记你曾穿行的诗行
摇曳的墨山繁花, 等候
是我写下香气上每一滴雨珠
在长久的盐与雨的回声中,等候
直至一阵风剥去死亡酸涩的表皮
我新生的枝桠铺启你的回程
白孔雀
是一种目光或一缕烟,
从侧面飞过的一刻,被风打开——
一团概率波,长满绒毛的杯子,
还浮着傍晚忽然落下的坠毁火星碎片。
她是黑洞美妙测不准的白色心跳,
飞逝的枝桠企图钩住的光芒里
轻柔驰来的隧道
随优昙婆罗花绽放
以分解的姿势踩在不断延长着边际灰与银的夜曲中——
在后退的,柔软身体。海水。
暴风雪
我正成为死亡
世界的毁灭者
——奥本海默,引自《薄伽梵歌》
当香槟酒瓶将光拽入肉身
而蝉在地底质数般沉沦
你愿做世上唯一分辨雪的人
以更微妙的频率抚摸夜的脉轮
映取雪花的守恒与对称
舒展感官的花萼,在方程中消失
诱惑的触手游过焦渴的双唇
腥暖兽穴舞着毁灭与重生
何以忍受无限空间的限制
脊柱之火投出悸动的影子
石壁题下铀与原子的忧郁田园诗
书页愈翻愈快,最终突破
滑行交错如得胜的蜘蛛纸牌
一片引力越来越小的月亮
升出云中曝光的古战场
加速绮丽粒子之梦的
一千零一夜,在群星中分娩
金色僧侣再度列队爬向山巅
将暴风雪诵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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