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年第二期
栏目主持:高鹏程
主编:   执行主编:

杨森君,宁夏灵武人,宁夏大学毕业,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著有《梦是唯一的行李》《上色的草图》《砂之塔》(中英文对照)《午后的镜子》《名不虚传》《零件》《西域诗篇》等多部诗集。曾多次获得区内外各种文学奖项。201512月获银川首届贺兰山文艺奖成就奖。20165月应邀参加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社第七届“青春回眸株洲诗会”。作品《父亲老了》于20115月被联合国属下的国际教育机构IB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国际文凭组织中文最终考试试卷采用。2016年应邀参加《诗刊》社第七届“青春回眸”诗会。

杨森君的诗

代表作

 

 

草穗吊灯

 

几个坐在黑暗里的人

在喝茶、在听其中一个人说话

毫无疑问,这里的一切都蒙上了荒凉

木栅、根雕、泥陶与一架旧木琴

也许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悄悄收敛着迷人的小翅膀

 

那个吹埙的人哪里去了

灯影下的走廊尽头挂着另一盏灯

它把影子放得很大

一直悬浮在屋顶上空

哪里去了,那个吹埙的人

他从土里吹出的声音打动过我

 

刚才是腾格尔的《蒙古人》

现在是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

尽管没有一模一样的往事

可是,我们都安静了

都像受过伤害的人,默不作声

盯着各自手边红色的茶水

 

 

风在吹

 

我来到了这个下午

来到了风中,但说不出风的形状

这是风,我指着遍地奔泻的青草说

这是风,我指着石块上移动的灰色光线说

 

一个被风感受到的人,骑在马上迎风而立

一个感受风的人,被寂静掌控

这是风,我指着俯冲而下的黑鹰说

这是风,我指着射出红花的灌木说

 

远处是一个被风灌满的农庄

更远处是一块被风款款送走的落日

风在吹。风在无边的旷野留下

一座降温的山冈

 

这是风,这是风的预言——

风掏空的树根,晒在太阳底下

这是风,一只死去多年的牛头

只剩下一副高高抬起的骨架

 

 

演示一把椅子

 

这把椅子,你们看,旧了

它曾经是一块木材,经过木匠的手

变成了一把椅子。这是一把

榆木椅子,它曾经是一棵

坚硬的榆树,经过伐木工的手

变成了一根粗木。这时,还可以叫它树

只是,它是一棵被放倒的树

等它晒干,经过长途运输

它被运送到木器厂。毫无疑问

这把椅子的前身是一棵树

生长在一块平原或山谷。这应该是一棵

粗大的树。在一个正午

或另外的时辰,它轰然倒地

枝叶倾泻在一处,也许还有一只

摔出去的鸟巢。总之,这把椅子

现在,我们不能叫它树

只能叫它椅子

 

 

我的天堂酒吧

 

我绝对不能说我爱上了肖琦素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梳辫子的鼓手

但,肖琦素的长相

让我想到了水漓漓的白菊

一次趁她男友不在的时候

我热情地给在台上唱歌的肖琦素

送上了一束鲜花

从此以后,我经常借故到兰州出差

到我的天堂酒吧听肖琦素唱歌

我真的羡慕坐在肖琦素身边的

那个梳辫子的鼓手,他看肖琦素的目光

一点儿也不霸道

 

 

钢琴之恋

 

雾在经过这个城市

经过对面楼顶红色的阁楼

有雾的早晨,树与河水都隐藏了起来

有雾的早晨,一个人爱着一个人

 

爱上你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陌生人

我走开了还想回来,穿过

一排整齐的花木,我不过是 爱上了一个人

我这样伫立在雨中

 

铁环上挂着一串水珠,它急速落掉的样子

仿佛被时光追赶

这是人间的又一天

万物休息,而我不能

 

爱情的未来是爱情吗

我以前不信

我被音乐打动,被美貌吸引

这不羞耻,这不是罪名

 

 

新作——

 

在一片灌木丛里

 

我抚弄着一束颜色渐渐变红的长茎草

它是否也是表面快乐,内心忧伤

我想知道真相

 它悄无声息地成长着

像我曾经爱过的女人一样出众

 

 

存在的分辨

 

某个人死了

我还在世上活着

我认识这个人,我的记忆中

总是这个人

活着时的模样

十年前的某一天

他坐在我们中间,有说有笑

 

 

死去的猎手

 

一个死去的猎手,从没有放弃过追逐

一只可能存在的猎物

这是我对他

活着时的评价

 

 

 

另一间屋子里的响声

 

一幅画从墙上掉了下来

玻璃碎了一地

幸好没有伤着画芯

我能证明

没有人碰过它

 

 

沙漠玫瑰石

 

产自于阿拉善左旗广袤沙漠里的一种石头

最先属于斯图格日勒,摆放在珠宝店

长达一年之久

 

我买下了它,并且格外赏识

它的外形与玫瑰形似,但它不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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